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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居悄然沐春风

时间: 2019-04-05 13:02 来源: 沽水风华 作者: 冯海斌 点击:

  冀蒙交界处,有一个十分美丽的地方——河北省张家口市沽源县。她地处内蒙古高原南端,是黑河、白河、滦河的发源地和京津的重要水源地, 被人们美誉为塞外明珠、天然氧吧。夜半时分,我常常着意倾听窗外,感受这个浓浓夜色中的独特世界。夜晚的沽源和许多大城市不同,没有来来往往的机动车整夜不息的轰鸣声和喧嚣声,整座县城仿佛进入沉睡中,静谧、闲适、从容。
  2018 年夏季的一天,我突然想去梦中多次徘徊、咏叹的三角营转转。出了一品文城小区的北门,向北一直走去。几年前还是满眼密密麻麻、参差不齐、杂居混乱的棚户区不见了,积满恶臭绿水的连片大坑、肆无忌惮疯长的芦苇也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视线一下子不再被阻挡,可以穿越成片树林的间隙,看到远处苍茫的山峦。县城集贸市场在拆迁出的南部空地兴建而起,拆迁出的开阔的北部空地纳入了县城总体建设规划,蓄势待发。
  沿着拆迁后拓宽铺油的大道向北走了一程,又向西缓缓而行,杜鹃的布谷声、喜鹊的喳喳声,蓝蓝的天空、飘飘的白云、微微的晚风,让人仿佛置身世外。“省级经济技术开发区”和“创建省级文明县城”的大型牌子格外醒目,道路两旁栽植不久的柳树和丁香已是枝叶茂密。
  到了记忆中我家平房所在的三角营,一盏盏路灯,一条条水泥路,一道道绿化带,仿佛雨后春笋,遍布三角营。记忆中的我家房舍西部的那些大片大片的庄稼地和沟渠壕堑,已建成一幢幢的高楼。我吃惊地想,这还是那个泥泞不堪、灯光昏暗的三角营吗?
  20世纪90年代初,三角营的建筑,多是用土坯建造的民房,四角硬和立砖包墙就算房中龙凤。县第三中学从小河子乡搬到县城后,县政府专门划出三角营西北角的一片土地,作为从乡下随学校一同迁到县城的老师们的建房用地,一座座红砖红瓦的平房陆陆续续建设起来,成了三角营建筑群中的后起之秀。三角营的西部、北部是一条条南北走向的杨树林带分隔开来的块块农田,荒芜的农田和房舍结合处,原本可以通过汽车的土路,随着盖房数量的增加,路基逐渐被掏空,形成深深的沟堑,后来被杂草渐渐侵袭,宽阔的道路变成了一条又窄又弯的田间小路,窄得只能勉强通过一辆手推车。雨季来临时,壕堑和深坑积满雨水,雨水过后,毒辣的太阳晒过几天,水变得又绿又臭。
  三角营的平房,是我搬家到一品文城小区前的定居之所。成家后,因没有属于自己的住房,一直租房住,先后搬过几次家。最初租住了三间砖木结构的公租房,临街的西院墙一直没垒,院子和街巷相连互通,邻居的鸡猪狗常常在我家的院子里自由地散步。因为搬家,彩电、录音机、组合柜、沙发、写字台等最体面的几件电器、家具也经历了风风雨雨,组合柜上的近一人高的穿衣镜曾经摔碎过……那时,农村户口、大学毕业回到县城成家的高中同学,绝大多数租房子住。现在同学们聚餐的时候,常常会说起成家时的“惨状”,有的同学租住间小房,家徒四壁。数九寒天,屋里上上下下结满了白花花厚厚的冰霜。那时我想,何时才能拥有自己的一间住房。然而,在县城建房,对于一个刚刚参加工作两三年、月工资仅百十余元的小科员来说,何其之难!90年代初,我咬着牙东赊西借,才盖起四间砖木结构的平房,主体起来了,装修的钱没着落,勉强装修了三间,另外一间当成了库房,直到把房卖掉也没装修。当时,买地皮、建主体、加装修共花了二万六千多元。我是一个极不愿负债的人,但微薄的收入,难以养家糊口,更难以支付巨额的盖房欠款。屋漏偏逢连阴雨,工资本就微薄,偏偏不能及时正常发放,严重的时候一拖好几个月。对于没有其他收入,靠微薄工资度命的人是何等的艰辛。
  沉重的生活负担压得我喘不过气来,我觉得自己不是在生活,简直是在和生存搏斗。艰难的生活一天天挨过,考验着我的毅力,也考验着我的韧性。“山重水复疑无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。”苦难的日子里,我常常默念这两句诗,但我不知道自己柳暗花明的日子究竟在哪里。不能按时还债造成的失信所带来的痛苦,像无数的虫子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噬咬我的心。那时,每当有“当当当”敲街门的声音响起,躺在床上沉思默想的我,常常一下子弹坐起来,带着惊愕歉意的表情,透过玻璃窗户探寻进院的人是谁。 
  我有时在妻子的陪伴下,给岳父岳母扫墓。我常常想起自己人生中最艰难困苦的岁月里,老人们的无限牵挂和无私帮助。成家的前几年,妻子回她父母家的频率特别高。每次回来总是“硕果累累”,岳父母家给钱给物,小姨子也加入资助队伍,妻子每次都带回几百元钱。我内心既有欣慰, 更多的是酸楚和愧疚。我常想,人只有在最困苦艰难的时刻,才更能感到雪中送炭的珍贵,才更能感到亲情的伟大和无私。我永远感谢那些在艰难困苦中资助过我的人,哪怕是一句支持鼓励的话!我从没有和妻子说过, 我十分自责的一件事,岳母去世后,岳父在我家和儿子一块看电视时,我因为电视声音开得高、影响我写东西而对儿子大声呵斥;也极度后悔在岳父弥留间,没能在医院陪他老人家一程——我没想到他走得那么快。子欲养而亲不待,好好地善待我们的亲人,朋友吧。
  三角营的住房距我工作的单位——政府办公室三里左右,政府办公室的工作总是很忙,领导忙,一般工作人员也很忙,加班加点是家常便饭。三角营没有路灯,坑坑洼洼的街道每逢下雨和积雪融化就积满了脏水,半夜三更骑着自行车回家,泥水常常溅得满身满脸都是。遇到水势浩大,那就会出现极为糟糕的一幕——人和车全部掉进了水里,弄得泥水一身。
  三角营,那个曾经僻静泥泞的平房区,那个记录时代烙印的存证区, 记录着我曾经心怀的梦想和奋斗足迹,虽然在那里度过了我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光,但我永怀感激,永志不忘。它培养了我长在心底的善良,融进血液的骨气,刻进生命里的坚强。我向那段生活致敬,也向一样在艰难困苦中顽强拼搏的人致敬!那个泥泞的三角营早已成了过去,如今,徜徉于三角营新区中,恍若隔世,恍若梦中。
  90年代初,城郊接合部是平房,县城主街道的两侧也都是低矮的平房,整座县城里,鹤立鸡群、威风凛凛的最高的一处建筑,就是长途汽车站——加上烟囱也没有现在的二层楼房高。妻子曾说,你们县委大院的条件原来这么差呀,灰楚楚的,咋全是平房,和我想象中差得实在是太远了!听说你在县委大院上班,觉着脸上挺有光,没想到是这么个地方,早知说甚也不嫁到沽源。当时人们还形象地编了县城的顺口溜:“十里长街一盏灯,柏油马路尽是坑,房屋都是低矮平,简直像个大农村。”
  90年代的沽源县城大街,没有地下排水管道,街面排水全靠修在路两侧半米多深半米多宽石砌的明沟,而明沟里,常常堆的是饭馆倒出的垃圾,还有砖头瓦块。又深又宽的石砌的防洪渠没有围护措施,人们黑夜或酒后掉进防洪渠、排水沟是常有的事。一位相识,酒后跌倒,被排水沟的石头棱角把上唇横向贯通划开,只有两边连着点皮肉,在县医院做了缝合……冬季的一个晚上,我从同事家做客出来,骑着自行车自南向北回家。一辆大卡车迎面而来,两道车灯格外刺眼,我躲闪不及,猛不丁连人带车闪进了又深又窄的枯井里。听着一块做客的同事在坑口不断喊我的名字,我半天才缓过劲来。大家非常担心,七手八脚把我和自行车从两米多深的井里先后拉了上去。幸运的是,除去胸部被车把硌得疼了一个多月外,别处都没有受伤。后来同事们提起这个事,一边说有多危险,一边不住地笑。我也和大家玩笑说,幸亏我命好,要不石头的棱角又多又锋利,鼻子给割下去,就真成哈迷蚩了。大家笑着说,闪进坑里的又不是你一个人,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。黑漆漆的夜晚,没有路灯,造就了多少辛酸的故事啊!
  我常常想,自己仅仅盖了几间平房,就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难困苦。这种痛苦既有经济上的短缺,又有因此而造成的精神压力。如今,不仅是县城一幢幢楼房拔地而起,就连农村到处都是掩映在绿树丛中的红砖瓦舍,我真正惊叹于这几十年来的经济发展和时代变迁了。20世纪80年代参加工作的同学们,十年前都已陆续住上了楼房。当时最多两三万块钱的小院平房,现在拆迁价都上了六七十万。我们这些同学的下一代不用为串房檐发愁了,不用为没房子住叹惜了,也不用为没房子娶不上媳妇流泪了。前些天参加了一个同学孩子的婚礼,他的女儿在婚礼上说,我的父母当年结婚连一个窗帘都买不起,没房没车,今天,就让我的父母和大家一块分享我幸福的喜悦吧!孩子讲得好,讲得她的父母流下了眼泪,那是一代更比一代强的幸福的泪,是见证了时代进步子女过上幸福生活高兴的泪!
  光阴似箭,日月如梭。从80 年代初期我在沽源一中读高中到现在, 一晃近四十年了。四十年来,县城建起了林立的楼群,人们的生活和工作条件发生了显著的变化,科学发展、建设生态宜居城市的理念也逐渐深入人心。砖瓦厂全部被关停,污染企业一律不得上马,居民小区的一座座锅炉被拔除,取而代之的是集中供热。路修到哪里,排污管道就通到哪里, 楼就建到哪里。不知名的树木和花花草草,不知什么时候就出现在道路的两旁。闪烁的霓虹灯,停放有序的机动车,遍布的交通信号灯,让人目不暇接。打太极拳、跳广场舞等健康文明的生活方式在广大市民中广泛推广普及,散步、做操成了人们日常的消遣方式。富强、民主、文明、和谐, 自由、平等、公正、法治,爱国、敬业、诚信、友善,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深入人心。
  我爱家乡的蓝天、白云、绿地、清水,流连于大自然无私而宽广怡人的怀抱,忘情于秀美的山川间自由地呼吸、呐喊和徜徉。我的故乡——沽源这个美丽的小城,这个魅力、文明、和谐之城,必将在创建省级文明县城中焕发出璀璨夺目的光华!

(责任编辑:红枫网络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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